Die Nacht

驰椒丘而犹不止

冬将军


不分攻受,只有爱。谢谢。原作剧情修改。



Winter Soldier.


为什么要用Winter作修饰?Bucky从来都不喜欢冬天——雪,总是雪,下不完的雪,深谷里的雪。阿尔卑斯流动的冰川和倒转的地层。

所幸瓦坎达是几乎没有冬天的。七月份的时候会降到八摄氏度以下,但瓦坎达的能量罩不仅仅是保护这一方土地。地表长波被选择性地捕获,于是此处永远都是温暖的早春。

Bucky很少喜欢什么地方,但当他拨开帘帐猩红的帷幔之后,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,切切实实的存在,甚至是实在。一望无际的层层叠叠的绿,天空,映着天空的浅湖。

他放羊,自制枪械,听有些过时的摇滚,有时也在日记本上涂鸦,写各国语言的脏话,想着Steve会怎样的阻止这些词语接连地从他口齿间蹦出——
“Language!”


他很快和公主成了好友。“我准备重新给你弄个胳膊,”Shuri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,“我还从没有把神经科学和这方面的东西联系在一起——我是说,我以前当然做过,但这次似乎更有挑战性。”她摆弄着桌上的几块零件,舔舔嘴角,有些跃跃欲试。

“不过我也有要求。我给你做一只性能优秀的左臂,你教我枪械。”Shuri回过头来,狡黠地看着昔日的战士。“我哥虽然教我格斗,但他教得不多。别告诉我哥——我想成为第一只女黑豹。”

Bucky欣然允诺。

Shuri制作的左臂性能非常良好。所有的零件都是振金,内部嵌有痛觉调节器,与肢体的连接处使用金刚砂磨圆抛光。一切似乎回到了以前没有失去左臂的日子。

没有失去的日子。Bucky猛然一震,意识到这不过是一种虚幻的妄想。他失去了时间和历史,也失去了可以依赖的支点。

即使Bucky以取消枪械学习相威胁,Shuri还是在背地里通知了Steve。这是在Steve闯进他的屋子后他才意识到的。

“Bucky!”Steve站在门框外,身后是瓦坎达沉寂的夜晚。

“Who the hell is Bucky!”Bucky皱着眉头说。

Steve的眼睛刹地睁圆,向来严肃的眉眼惊疑不定。“你…你不是Bucky?”

Steve小心翼翼试探的模样非常有趣。Bucky不再逗他,抱住胳膊笑道,“Well,如果你硬是要说我是Bucky,也不是不可以。在瓦坎达,我叫White Wolf。”

Steve放松下来,也跟着笑起来,随后捂住脸,笑得更加厉害,前仰后合。

有趣。并没有什么好笑的地方,但是两个人都笑得不能自已,如同当年那两个奔向未来的年轻士兵。

他们的确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。

“像是被偷来的。”一天下午Steve冷不丁地说道。Bucky停下笔,转头望向坐在床头的Steve。Steve盘着腿,右手支着钢笔,蓝色的眼睛直直望进Bucky的眼睛。

“你说什么?”

“这段时间。你。像是被偷来的。”Steve说道,左手撑着脸颊。下午的阳光把他的头发染得金黄。Bucky注意到Steve的头发长了一些。梳成背头应该会好看。

Bucky合上笔记本,走到Steve跟前,仔细端详Steve刚画的速写。

墨迹未干,纸上的Bucky半靠在桌上,黑色封皮的笔记本放在膝头。线条流畅且锐利。

“我想换一种颜色来画你的眼睛。”Steve说道,“你的眼睛颜色很漂亮。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颜色,或者是我不知道有没有这样一个名词来定义。用黑色墨水有些敷衍。”


他们像所有伴侣一样做爱,在天气不错的时候出去游泳,甚至掰手腕。Bucky屡屡嘲笑Steve的力气。“有本事你别用左手!”Steve佯装愠怒道。


后来灭霸来了。后来Steve从Bucky眼前消失,正如他自己在Steve眼前瓦解一般。

“Steve…” Bucky未能完全咬出V的尾音。


再后来他回来了。依旧是从那顶熟悉的帐篷内醒来,Shuri背着上膛的枪械走上前来。他从Strange划出的光圈中看到小腿肌腱被划伤的Steve。血。火。血。烟灰。


他们还是赢了。也许不能用赢了来表述。付出这样惨烈代价的赎回不可能被称作胜利。Natasha,Vision,和Tony。


“你把所有傻气都带走了。” Bucky用力拥住Steve,嗅到湿润泥土间依稀残留的战争的气味。Stay with me,他心中念道。Stay with me. Bitte. Please. Пожалуйста. placere. Vă rugăm să. Моля.


但Steve不仅仅是Steve。他知道这一点。他相信Steve不会离开,但天知道他有多清楚他们对过往的眷恋。这种眷恋是融入骨血的,一旦沉溺便永远无法逃离,如同战场上流过的血,一旦尝过便永远在味觉中奔涌。他们洗不掉也忘不掉。


Bucky转过身,眼眶有些湿润。


“Five!Four!Three!”不知道是谁高喊着倒计时。

Two, one. Bucky默念道。


"What's wrong with him... holly fucking machine!"

Language. Bucky心里自然而然地接上,随后又是一酸。果然。他料到应当如此。


“嘿,White Wolf. 抱歉,我晚了一点。”一只手覆在他的左肩,振金一如既往地敏锐。熟悉的温度。


“我在一家旧货店呆了一会… 我想是值得的。你看。” Steve把Bucky转过来,正面相对。

“冬将军。”Steve往Bucky的左手里塞进一只物件。矩形,侧面见方,吹制玻璃。

Bucky打开掌心。

金属的流光中是一只玻璃瓶。灰黑,有些隐绿,闪着蓝冰一般的微光。一时之间Bucky竟不知道这是什么颜色,没有任何一种语言可以描述。

“这瓶墨水的颜色让我想起你的眼睛,Bucky。我想我现在终于可以画好你的眼睛了。”Steve微笑道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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