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ie Nacht

驰椒丘而犹不止

雪地里的三个昼夜 | 尾声之后 | 强行补充

今天读完@纳兰妙殊 的《雪地里的三个昼夜》,很久没有被这样感动过了。雪地里的Bucky,槭树下的冬兵,死去的Steve。原本的结尾足够好——“连死亡也不能称霸”的爱。以下仅为个人私心想要填补一个平静的结局,因此肯定会舍弃一些原著的沉痛和反思。毕竟悲剧向来都是比喜剧更真切的情感,有些东西只有遗失和破灭才更显可贵。

我会尽可能贴近原著,但纳兰的笔法我不可能完全模仿,只能尽可能给这两个角色——Steve和Bucky一个好的结局。对我而言,这也仅仅是“他们值得”。

(由于电脑艾特不了纳兰,所以特意现在手机上打出来,之后在电脑上补充。今天写完。(在完成不了物理ddl的边缘疯狂试探)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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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的头发长了很多。

    他看向洗手盆前的镜柜,两只手堪堪撑在瓷白的盆缘。镜子上沾满了缠绕在空气中的水雾,每一颗冷凝的水珠都倒映着同一张失真且苍白的脸。

    他抹了抹镜面。

    棕色的长发已经落到了肩部以下,被打湿成一绺一绺。新长的胡髭衬得面庞憔悴。憔悴?他觉得有些好笑。如何定义憔悴?仅仅是容貌上的瘦削和冷清?不再如以前一般光洁的下巴?未经搭理的头发?或者是更加沉重的灰绿的虹膜?

    他叹口气,草率地穿上衣服。

    房间的陈设相当简单。一张单人床,一套桌椅,只有一只炉灶的开放式厨房,一面可以望到庭院里的槭树的落地窗。托尼曾百般规劝他放置几件像样的家具——“让贾维斯给你把房间联上数据库,把所有控制器都更换一下。钱这种东西复仇者联盟还是不缺的...哦对,要我送几包咖啡豆过来吗?前段时间有个咖啡商想要找我赞助,样品还不错...”托尼絮絮叨叨着,在房间里四处张望,摆摆这个,弄弄那个。

    他知道托尼是好意,可他的脑子里依旧是一团乱麻。他早就察觉到托尼对他的愧疚,这重愧疚更是在史蒂夫死后变得愈发严重,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。

    窗外的槭树正植在中庭的天井。有鸟雀在上面蹦跳。

“...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双拼的咖啡。对了,酒窖里还有几瓶纯正的伏特加,我一会叫贾维斯帮你送来…”托尼继续絮絮叨叨,审视着厨房的调料柜。

“托尼。”他回过头来,灰绿的眸子凝视着不知所措的钢铁侠。“谢谢。如果有需要我会找你。”

托尼张张嘴,胳膊抬起又放下,叉腰良久。“好吧。好吧。有事情在屋里喊贾维斯就可以。”他手往房间里挥了挥,“有什么需要就找我和娜特。”

他点点头,看着托尼把房门关上。

他不想给他单调的房间再布置什么东西。原来那所公寓里的所有装饰,所有装饰——亚麻格子的桌布,桌上不时更换的花束,角落里堆着的未拆封的书架和唱片架。窗帘,双人床,墙漆,月光。那所公寓里的一切都被打上了史蒂夫的烙印,所有的装饰都是两人一起挑选的。

“这个书架怎么样?”史蒂夫窝在沙发里,指着亚马逊网页上的一张图片。模块化设计的木格,可以定制颜色。

他从沙发背后环住史蒂夫的脖颈,想了一会。“要铅灰色的吧。多买几个。”他低头,用鼻尖摩挲着史蒂夫刚洗过的金发,“我们可以放进很多很多书。放进全套的莎士比亚,还要有《荒野的呼唤》。空余的留给我放小型枪械。”

史蒂夫抬头亲吻他的下颚。

他还记得下巴上湿软的触感,以及那天晚上的一分钟。

窗外的阳光刺眼,槭树萧索地立在一方天空下。时钟指向下午三点。

他烦躁地拉上遮光帘,倒在床上。床是冰冷的,他的左臂也无法温暖身下单薄的被单。这样的冰冷还有多久,他不知道。那天晚上的史蒂夫说着未来——“所有的离别都是暂时的。”他说。可他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未来。每一天,一小时,一秒,他所经历的飞速过去的未来已经因为漫长的等待而越发荒芜。他明白应该相信他金发蓝眼的爱人,他等了70多年的人,他的跨越冰层,翻过山峦,从雪地里向他一步一步走来的爱人,但随着时间的流逝,或是他躯壳的老去,他的筹码似乎越来越少。你在哪里,史蒂夫。你说过你会回来。可这他妈已经四年了。

他闭上眼睛,努力吞下咸湿的生理盐水。

 

 

弗瑞在全息投影前缓慢地踱步。

“听着,这次爆炸事件的其中一具尸体,经过对照,可以确认是这名男性。”弗瑞用独眼示意投影上一个阴桀的男性脸庞,“前段时间罗曼诺夫特工被指派去追踪这具尸体的相关信息,现在她可以为我们这次行动做一个说明。”

“该男性曾经参加二战,被遣往阿尔卑斯-比利牛斯一带驻守,在阿尔卑斯南部防线受到精神创伤,随后退役。国家档案局吊销了他的一切电子资料,我是在德意志军备档案馆找到的纸质备案。”娜塔莎的绿眼飞快地扫了一下神情木然的巴基,抿抿嘴继续道,“该档案馆与九头蛇有…一定瓜葛。就目前找到的情报,该档案馆的管理部门为一家私人机构,最上头的人物是这位女士。”娜塔莎竖起手里的平板,显示的是一名中年女性,五官格外张扬强硬。典型的德意志长相。

“等会,娜特。”鹰眼皱着眉头,望望巴基,“这具尸体,我是说这名男性,既然参加过二战,现在也应该是一名老人了。”

“那我想你一定不会惊讶,”娜塔莎弯弯她鲜红的唇,自顾自地说下去,“这名女士姓施密特。辛西亚·施密特。”

会议室内的空气突然凝固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结到了巴基身上。在众人的注视下,他深长地吁了一口气。经过瓦坎达振金改造过的左臂开始蓄力。他稍微调整了下坐姿,重重地跌进靠椅里,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疲惫。“别告诉我又是这些恼人的血清和军事计划。”他微微笑道,只不过眼神里并没有丝毫笑意,冷寂一如阿尔卑斯山谷里亘古的冰川。

 

 

   可能由于二战时的血清已经遗失的缘故,使用过血清的辛西亚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强大,相较她父亲红骷髅,她还差上许多。经过一番撕扯,辛西亚的伤势比他的要严重许多。

   “我不后悔!”面前的金发女子用德语大吼道,“我的父亲再也没有回来!所谓的美国队长也不过是一名谋财害命的杀人犯!你也不过如此!”

   两人的战斗方式如出一辙地肮脏,但辛西亚在体能和力量上都弱于他,渐渐落于下风。在巴基即将把短刀刺入辛西亚胸膛之际,辛西亚的肢体做了一个诡异的弧度,顺势滚至南边的墙角,躲过了胸前的致命伤,换来的是腹部的一道裂口。

   “别动。”辛西亚咧着嘴角,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他。纵使躲过了必死的一击,腹部的伤势依旧可怖,霎时间地上已经出现了一滩血泊。

他忘记检查墙角的柜子了。该死。辛西亚刚才就一直在往南边的角落引诱他,他还是轻敌了。

等下,不对。

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辛西亚手里的枪。

“放下你的武器。现在。”辛西亚的脸扭曲着,一如当年她的父亲,“现在,慢慢转过头…”

巴基心念一至,闪身躲避,一瞬间南边的墙角突然坍塌,千吨巨石把辛西亚的喊叫埋入了永恒的黑暗。

“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引爆呢。”巴基瞥了一眼包裹在红色钢材里的托尼,点了点头,“这下你我两清了。”

“其他人已经把这里绞灭了,几名科学家已经被娜塔莎和山姆控制住。鹰眼在外面。”托尼的脸从收起的面罩里露出来,“弗瑞的直升机十分钟后到。”说着准备飞身下楼。

“等会,托尼。”巴基抹了把脸上的灰尘,出声止住托尼,“我有一个请求。”

 

 

海浪一如既往地沉默。

辛西亚死后,他们的确再次剿灭了九头蛇的一只头。但他也不知道这是否是最后一只头。无穷无尽,无穷无尽,正如他的未来。无穷无尽的漫长的等待。

现在是十一月的凌晨三点。他喜欢这样安静且寒冽的时刻。冬天的大西洋被北美高压的余支铺就了一层浓密的钴蓝。冬季大三角在天空静默地悬挂着。

他想起俄罗斯的冬天,想起楚科奇海,想起堪察加。西伯利亚的冷原远比这里更加寒冷。但他那时其实并不觉得有多冷。阿尔卑斯才是真正的冷。花冠状的,历经反转和重构的,经历了地心的淬炼和风雪的洗礼的阿尔卑斯。但后来,后来的后来,他才真正意识到最冷的地方其实是那间医院里的停尸间,西伯利亚也不能匹敌。

冬天的海面什么也没有。他有些自嘲地弯着嘴角,他在指望什么呢?冬天的海面上还能出现什么呢?充满希望的黎明?或者是触不可得的未来?回忆,回忆。磨人的回忆,他只能饮鸠止渴。

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。

他这才惊觉他的眼角已经全是泪痕。他急匆匆地抹掉泪水,打开手机。

是托尼。

“苏瑞来了。新情况。速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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淦 没写完 先丢上来 一会改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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